Linda Chen Art 陳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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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藉寫作而品嚐人生兩回, 在當下和回顧過往."
"We write to taste life twice, in the moment and in retrospect."  ​— Anais Nin

​

​畫說人生 | Writing

I write about my personal life experiences and how they relate to my art.  Most of my writing is in Chinese (some translated into English).  For blog updates via Facebook, follow me here.

從我的畫作延伸,寫下我的人生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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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uary 28th, 2020

28/1/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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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說人生 - 85
與寵物道別是困難的, 許多年前我自己的經驗在此與大家分享!
別後
又打雷了! 這尋常的隆隆雷聲在Penny死後似乎讓我有了不尋常的感覺. 牠生前只怕打雷和煙火砲聲, 總是嚇得全身發抖夾著尾巴往頂樓或窄縫裡鑽. 說也奇怪, 牠走後的這個夏天, 多倫多雷陣雨特別多, 三天兩頭的冒出晴天雷聲夾著大雨來勢洶洶 聽得人心驚膽顫. 有時我會安慰自己: Penny走得很是時候, 少受點驚嚇.
是嗎,Penny? 但隆隆雷聲不斷的提醒我牠已經走了. 而我是如此的想念牠. 牠走之前我們互相陪伴依偎著彼此, 我為牠不停的素描和速寫, 至今仍不忍翻閱細看. 歷歷在目的感覺牽動的是心痛與神傷.
椅腳下黏著牠一縷細白綿密的毛, 我吸塵時總是避過那個角落, 讓它靜靜的停在原地. 而Penny 平日喝水的盆子仍注著清澄的水, 伴著牠的骨灰陶罐和一張畫像. 畫中的牠 調皮而可愛, 背景中遠處的綠草地今年夏天依舊綠意盎然, 但近處的粉紅花Bleeding Heart 在牠病時正盛開著現在也已經凋零入土. 這花,明春還會再開, 而我的Penny卻不會回來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 短短十天不到 一條活潑健壯的狗就被判了死刑. 專科醫生面帶柔情說, 第一個選擇, 當場就讓Penny 安樂死. 第二個選擇, 你們把牠帶回家, 讓牠服藥還能撐個幾天. 第三是…..我已經心慌意茫, 完全都不記得那冗長的第三條路是什麼了. 我總是說Penny抱來我家時我40歲, 等我50 歲時牠就是隻11 歲的熟齡黃金獵犬, 到時牠的臉都花白了呢!
事後朋友問我, 牠看起來活潑一如以往, 妳怎麼下得了決心讓牠安樂死? 我苦笑了 回答道: 剛開始 Penny只是走路時右前腳有點蹶, 吃了一陣子藥都不好, 再追查下去才知是腫瘤壓迫了神經. 事實上這種決定並不難做, 當我們看到自己的寵物不願吃不能跑時, 我們就知道牠是很受苦的, 你是絕對不願見到牠繼續痛苦下去.
可能是藥物作用太強, 可能是牠心臟和脊椎上的腫瘤壓迫, 帶回家的Penny已經常常是昏昏然躺在花園草地上喘息. 牠不願進屋只想待在後院, 我想藍天白雲鮮花綠草和風暖陽, 大自然是萬物眾生的歸宿. Penny知道牠的時間已到, 我們全家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輪流陪著牠. 我常常看著安靜乖巧的牠, 眼淚就汨汨流下. 以前想為牠速寫 總是叨說牠動個不停, 而在牠生命的最後幾天, 我不停的替牠畫像, 卻想著如果牠還能像以往一樣動個不停多好.
漸漸的牠看到餅乾沒反應, 聞到狗食就把頭轉開, 開始消瘦. 牠的最後兩餐我們去買了Burger King 的漢飽肉, 我想牠身為一條獵犬 一輩子沒大口吃過香噴噴的肉. 幾餐都食不下嚥, 這兩餐就讓牠盡情享受吧. 除了止痛藥也停了其他的藥, 牠似乎精神了些. 在星期五的下午, 還在後院興奮的追了一回兔子, 跑了幾步便昏軟了下去. 我知道第二天與寵物醫院的約是不能取消的, 我必須要理智而堅強的去做對Penny 最好的安排.
星期六接近中午, 我告訴Alex 我無論如何要帶 Penny 到 Toogood Pond 附近去走上幾步. 我過去一個冬天, 功課繁重加上寒風厚雪, 已經不記得何時去蹓過牠了. 一轉眼夏天到了, 我卻在這樣一種心情下陪牠走最後的一次湖畔之旅. 在冒出繁葉的樹下Penny走得很緩慢吃力但很快樂. 我注視著牠在初夏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金毛一如既往, 牠是個美麗快樂又受寵的女孩, 牠是我們家的寶貝, 我是多麼捨不得牠啊!
Penny 在我們準備的音樂聲中緩緩閉眼睡下, 這音樂總在我的房間裡傳出, Penny會乖乖的躺在我床邊的地氈上, 這是我讀書牠睡覺的音樂, 牠是很熟悉的. 我們輪流與牠話別, 聲音是哽咽的喉頭是緊繃的. 醫生說第一劑只是讓Penny很快睡著了. 若我們準備好了, 就可以請她進來注入最後一針 …. 當Penny從鼻息呼出那長長的一嘆, 腹部不再起伏, 我知道牠是真的走了. 我在淚眼婆娑中撫摸著牠, 感覺到牠身體迅速在變涼, 牠是一動也不動了.
我們提著空空的鍊圈走出醫院, 雙眼紅腫一路無言. 只能默默告訴自己Penny不用再受苦了. 第二天我吸地板時, 看著牆邊椅腳 Penny金黃與白色的毛到處都是, 我意識到牠確實是不在這屋子裡, 不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異常的難受了起來. 我想我並不如自己想像中堅強.
Penny 是貼心的, 牠選在我們全家從歐洲旅遊回來時發病, 而牠走後的那週開始大女兒要開始上班, 小女兒得回台灣, 而我要上課. Penny在兩星期的全家空檔中, 讓我們全心全意的與牠相伴. 萬物有情, Penny陪了我們八年, 牠不願在最後給我們添麻煩. 牠走得很快很平靜. 我們何其有幸與牠朝夕相處, 留下無限美好回憶!
我告訴Alex 八月我回台灣就把Penny的水盆收起來吧! Alex 說, 沒有關係! 讓它留在原來的地方好了. 我笑著說: 收起水盆並不會減少我對 Penny 的思念, 牠是無所不在的, 就算一個隆隆雷聲就足以讓我對牠思念無限……
Written in July 2008
Published in World Journal / 刊登在世界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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