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 Chen Art 陳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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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藉寫作而品嚐人生兩回, 在當下和回顧過往."
"We write to taste life twice, in the moment and in retrospect."  ​— Anais Nin

​

​畫說人生 | Writing

I write about my personal life experiences and how they relate to my art.  Most of my writing is in Chinese (some translated into English).  For blog updates via Facebook, follow me here.

從我的畫作延伸,寫下我的人生經歷。
​若想用臉書追蹤閱讀“畫說人生”請由此進。

August 31st, 2018

31/8/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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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說人生 – 68
 
白紙黑墨話牌樓     By Linda Chen
 
在還原歷史真像的大篇章中, 我所做的只是努力完成其中短短的一句話.
 
今年五月, 曾任教於哈佛大學的鄭宏銘教授, 從波士頓透過私訊很客氣的跟我表明來意. 他傳送一個廟宇牌樓的初稿和幾張水彩圖畫給我,  簡略的解釋了這個位於馬來西亞檳榔嶼的工程, 並詢問我是否能給他一點意見. 當時鄭教授的問題, 在於牌樓四堵牆的兩邊須要八幅述說鄭成功生平事蹟的圖畫, 將來要竣刻在石板, 而後鑲嵌在牆面上. 馬來西亞工程團隊與中國大陸石雕師傅都說, 原有的彩色故事圖畫太小, 須要重新畫過才能用.  鄭教授問我有什麼建議和方法? 於是我用自己這幾年處理版畫的初級程度, 加上腦海裡大略的想像, 就建議用白紙黑墨重新給予原畫另一種風貌, 這是用於石板雕刻最基本的方法. 換句話說就是, 底稿越簡單清楚, 雕刻就越容易處理. 另外, 我提醒他要取得原畫冊的版權同意 (已由檳城開山王廟理事長與泉州鄭成功研究會長在福建南安簽署,並由台灣鄭氏宗親會總會長在場見證).
 
從這個對話開始往後三個月, 我逐漸的拼湊起整個牌樓興建的原由和其廟宇的故事文化背景. 馬來西亞檳榔嶼華人的文化探索, 從當地一座兩百年小廟的修復開始, 從出土的1820年基石到老舊的”開山王”匾額, 從神明的指示到網路找到鄭家子孫牽線,  從遠到臺灣台南的鄭氏家廟擲筊請示,跨越時空, 誠心盡力, 終於請回鄭成功分靈, 回到檳榔嶼這座平實的小廟, 為其復名為”開山王鄭成功廟”  回歸湮沒兩百多年的鄭成功歷史遺跡, 對當地華人與鄭氏家族, 甚至於, 福建沿海居民隨鄭芝龍船隊和鄭成功軍隊遺族的遷徙流亡的歷史, 意義重大, 非比尋常.  興建牌樓的工程, 於是起念, 擬草, 集資, 設計, 希望最終盡善盡美完工立於廟前. 每一個環節都牽繫很多不同背景的人, 旅居波士頓的鄭教授如同指揮中心, 因著網絡的便捷, 隔洋與檳榔嶼, 臺灣, 多倫多, 時時討論工程細節和進度. 十足的”一項工程, 兩個時區, 三方通訊, 四處往返” (第四處: 外加中國大陸).
 
鄭教授與我是”間接臉書友” 素未謀面, 他只依著對我畫過的黑墨素描印象來找我, 而我能為這牌樓做什麼呢?   八月動筆之前, 我, 鄭教授與馬來西亞團隊, 幾經討論修正, 把原本是長形的牆面圖像區塊, 最後定案於最適合的100x70公分橫長方形.  這下問題來了, 原畫是20x20公分正方形, 所以兩邊短缺了一個區塊, 須要補足. 教授很信任我, 讓我自行想像將原圖延伸擴展.  這個作法讓我有了歸屬感, 因為我不是只有重畫別人的畫, 而是有了自己的創作.
 
買了大紙, 佈置了大畫桌, 找出所有繪畫工具,  同時琢磨思索著如何進行才能夠畫出適合石刻的畫風.  接著三個星期,大多數的日子,我清晨五點餵過貓咪卡夫卡後, 泡杯咖啡就開始工作.  地下室頓時紙筆尺墨四處橫趦, 燈光音樂隨時流溢. 過程中間的細節 ,時常挑戰著我的耐心和眼力 . 其中最耗時間的是一格一格對照,由小畫轉到大紙上的鉛筆打稿.  接下來用毛筆描繪出底稿 給予墨色和墨香, 在小心翼翼中享受水墨的流轉之美. 每畫一個階段, 我就照相送給鄭教授, 確定畫面上的字與圖是符合牌樓的歷史背景.  鄭教授訊息上曾表示, 我筆下所有的一筆一畫都要刻印在牌樓上 ”Forever and Ever”. 這字眼頓時讓我喉頭發緊. 啊! 石刻可不是紙張畫布, 沒有塗抹重來這回事!
 
前面七張圖, 依序從,鄭芝龍海上霸業開始, 鄭成功在日本誕生, 青年時期領軍, 謹見南明王, 集軍攻打金陵, 擊潰荷蘭軍隊收復臺灣, 最後一圖為海峽兩岸皆為鄭成功立像紀念. 我個人在砲聲隆隆, 風嘯馬鳴, 煙硝四起, 大旗飄飄, 塵沙飛揚的幾幅畫中, 最鍾情於田川氏生下鄭成功那個畫面. 我記下當時的感言: 好一幅秀麗溫柔的景象, 圖中的母子必預期不到往後的人生道路怎麼走, 人生故事如何留待後人稱頌.  而耗費我最多時日的是第八張圖 ”鄭氏海圖”, 一張典藏於牛津大學圖書館的, 三百年前鄭芝龍航海探索所留下的原始地圖影像,  為了準確簡化原圖, 我畫到頭昏眼花 , “在地圖的山山水水之間緩緩….迷航” 當時我無奈的寫下這句話 ,並祈禱著三百多前的原畫者對我千萬包容.
 
最有趣的一件事則是, 我問鄭教授要不要自己為他先祖所航過的海圖親自寫下地名,  他不僅欣然接受還習字了兩天, 交出漂亮的隸書地名. 將自己的筆跡停留在先祖的航點上, 一張數百年前用生命探險與臆測的手繪海圖, 即將被共同刻劃在鄭成功牌樓上一面牆, Forever and Ever!
 
趕著石雕師傅即將返回大陸, 資料傳送不易, 馬來西亞團隊的Kenny Teh和 Jansen Lim希望我於二十七日前, 把高畫素照片檔案傳送給他們. 為了這檔事, 我嚷嚷著要他們將來請我喝一杯爪哇咖啡, 以示抗議. 看了多倫多未來幾日的雨天預告, 無法在戶外用自然光照像, 我卯足勁拼命趕工. 就在壓力之下潛力無窮的激發下, 伴著橡皮擦削帶來的過敏,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完成了鄭氏海圖. 並重新審視潤稿所有的畫, 用毛筆認真的簽了中英文名, 並依教授的建議蓋上章. 隔日趁著天陰, 大費周章搬桌挪椅的在後院照相,  完成這件讓我朝思暮想的任務. 當我把圖畫檔案傳出時 , 比Kenny他們給我的期限早了兩天.
 
距今三百多年的一段歷史, 三個月來在我眼前重新活過來, 知道一個更深廣的鄭成功家族傳奇故事, 至今仍在台灣之外的檳榔嶼, 被幾世代的華人感念. 我對所有努力促成”開山王鄭成功廟”復名,與牌樓建築的所有人感到崇高敬佩. 而對自己能在他們重新寫下歷史一個章節中 盡點力, 感到莫大的榮幸.  牌樓牆面的平面設計已完成,牆面由上而下包括馬來西亞特色動植物,我的畫,中,英文解說, 接下來是石面雕刻, 第二階段開始 .鄭教授不時傳來牌樓工程的進度照片給我, 目前進入第四十二天, 已經挖好地基, 灌入水泥, 豎起高柱, 我驚嘆: 牌樓柱子, 有三個人的高度! 教授回我: 是! 一抬頭就能看到您的畫作! 我說: 還有您的隸書! (寫於圖畫完稿之後)(2018.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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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 26th, 2018

26/8/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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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說人生 – 67
 
幾星期前趁著家裡”開趴”之前, 順便將地下室一面牆掛上這五張抽象畫. 原來這組朋友給的掛畫鋁條系統,  因為上下調整與左右對齊的不易 ,幾張尺寸不一的畫放上去容易顯得不對譜. 這五張四方型的抽象畫, 因為尺寸對等平衡而給了整齊之感.  近來為了趕畫, 待在地下室時間驟增, 樓上樓下一日不知爬了多少回. 每次的匆忙上下都先看到這面牆,  於是片段的人生色彩乘著回憶的翅膀迎面而來 . 這五幅畫記載著我腦海裡的印象, 包括: 過去與近來, 室內與戶外, 親情與友情, 食物與飲料, 歡樂與沉思. 依著創作時間.
 
最久遠的是中間的大畫, 曾在之前文章裡敘說過. 畫面裡是我曾有的, 幾年清晨冬雪中等通勤火車的孤獨.  鐵道旁枯黃的枝椏陪同我一起瑟瑟的發抖. 想著這冬天何時會結束, 叨著火車怎還不來!  北國的深冬, 一片肅穆蕭條 ,大清晨的火車月台, 旅人們懷著一顆期盼的心沉默著. 偶爾走過的腳步伴隨飄來的咖啡香, 冷冽空氣中絲絲入味.   
 
左下角那幅是深邃溫暖的, 憶及我與母親和姑嬸們的親密時光. 從我年少直到現在, 她們總是喚著我”妹妹”或”丫頭”. 我在她們面前可以做個小女孩, 那種被疼愛的感覺, 在年齡增長的過程裡永遠不會改變.  畫面深暗中亮著鮮明溫暖, 如一個小女孩提著油燈, 照亮時光隧道牆上的壁畫, 片段又片段的走過, 燈火晃動, 回憶閃爍!
 
右上那幅滿溢著過去這幾年我對父親和哥哥的思念. 我們曾有過許多在新店溪畔的下午茶時光,  山澗旁的戶外餐廳.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 父親為著室外不得抽煙而有點氣不消, 我和哥哥則刮著路旁買來的刮刮樂 做著發財夢.  一山的綠一水的碧, 越過欄杆和水泥, 漫漫浸染著一桌的甜品糕點, 融化了我們親子間共有的與陌生的心緒. 藍天下白鷺鷥緩緩飛過 , 盤旋在早春晚秋的寧靜中.
 
右下圖,  描繪出訪友之旅的印象. 往鄉下行去, 興盛的與待收割的作物, 由眼前而天邊, 一方方的田埂, 在窗外放映, 伴隨著車子前行. 朋友家的偌大的院中, 群樹昂立. 屋前滿植著蔬果,紫蘇薄荷茂密的鋪滿花床.  冬天在室內避寒的無花果盆栽, 在北國莊園中竟存活結果.  屋前的小湖, 幾尾紅白黑相間的大錦鯉, 悠悠的在青碧水草中穿梭, 如墨綠色的大鏡面上, 緩緩飄過幾片紅花瓣. 令大家驚豔, 讚揚不已!
 
最近的當然就是左上那幅, 是盛夏的繽紛熱鬧, 七月的大多倫多區, 彷彿什麼花都抓住生命的精華期, 大鳴大放爭奇鬥豔.  田野與路旁的野生花草, 依續登場恣意妄為. 農莊的薰衣草田, 一脈脈朝藍天而行去.  初露臉的青澀樹果, 如少年的稚嫩. 夏天的太陽, 金燦燦的從天罩下, 大地的顏色如擠滿顏料的調色盤, 你想不雀躍都不行!   
 
年歲在光陰的洪流中奔老而去, 唯有人生杯中的苦與甜摻合著回憶, 伴隨著我們. (2018.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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